汽油炒虾

杂食文盲,冷圈悲歌。听见狗叫,一律按正主塌房处理。

长安有妖【六十一】

毕竟都点进来看了,评论关注都可以,别批评我,易碎玻璃心💔。



*




“檀棋,檀棋醒醒!”男声越发急躁,“快醒醒,别让我当恶人!”


“脖子……疼。”


白龙咳嗽的厉害,忙按住震的痛极的喉咙,闭气太久,他暂时没有力气爬出来,只得躺在原地积攒体力。


吵闹声中,头顶的棺盖猛的趴上一个人。白龙听着他语气发虚,却还生生撑出几分凶恶,逼问着李必在哪。


“李必去给相爷办事,我一个婢子怎会知道他的去处。”白龙缓着气,连眼睛也懒得睁开。


“我他娘的和他一起去的!那厮到地方就跑了!”


元载发急的瞥了一眼与几名右骁卫战做一团的姚汝能。他尽管挑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兵,却依旧害怕他们不能保护好自己。


“小奴婢知道个屁!李必不要你了!再不说,活埋了你!”


元载说着,却已经开始用尽全力的死命压住了棺盖。手脚发着抖,又抄起石头将木楔子钉进去了两支!


“说了就放你出来!”


黑暗无边无际的蔓延着,白龙心里的凶性彻底被激出来,紧盯着棺盖的双眼也染上了血色。


“元载!若此刻你不放了我,待我出去……定杀你!”


棺木里婢女的声音仿佛从阴间来,裹挟着冬日的冰刃,一寸一寸犁进了元载的耳中,鼓膜仿佛被割的生疼。他的背上竖起了白毛汗,腿软的站立不住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

而此时,相府中久等元载不至的人终于赶来援助。


元载被棺木里的声音骇的双目发着直,死死看着姚汝能被打的半残。这一时,他也顾不得问出李必的下落了,只想让面前的铁木箱子快些沉到土里,最好永远不见天日。


“埋起来!快埋起来!这小女子邪门!快!!”



*


口舌之快逞不得,又被该死的李必说准了!


压住他的盖子太重了,根本推不开。白龙手脚并用的踢顶着,不停抓挠拍打着头顶的盖子,十指早已经血肉模糊。


冰冷的汗水流进鬓间,不知是热是冷。白龙隐约听见急促的呼吸声,也不知道是谁。


“三郎!”


是谁?


“……别丢下我!”


别丢下我!


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,一树的樱花开的繁茂,花瓣悄悄凋零着,旋转着飞到他周围。


丹龙背对着他,远走的身影渐渐淡去。丹龙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是恶毒的诅咒,提醒着白龙,没人愿意留在他身边。


他说:“我要去找一个可以让所有人不再痛苦的秘密。”



“……醒醒吧。”


这世上,根本没有让人不再痛苦的秘密。


“三郎!!!”一声呼唤,喊来的是无尽的黑暗。


黑暗里只有一星火光。他顺着光往前走,出现在面前的是个石棺,他用力推开了棺盖,里面还有一层。于是他不停的推着。


太累了,他忘记推了多久,终于能看见棺材空了。



“阿姐!”他欣喜若狂的朝里看,却又有人从身后用力把他推了进去。


“嘭!”


是棺木阖紧的声音,是砸到他心底的声音。


“这是一个骗局!所有人都知道,除了你!”


除了你!


那人背叛了他,于是他连那一星火光也没了。



“三郎!”


“三郎救我!”


“白龙儿!”


女子泣音在身边无孔不入,狸猫凄厉的哀号也在脑海里飘渺不定。焦急的男声若有若无的夹杂在里面,白龙哭嚎着,哀求着,分不清到底谁真谁假。


“……啊啊啊啊!!!”


别留下我一个人。


“白龙!”


“你坚持住!”


谁……谁在叫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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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高举的火把将荒院照亮,几人协力往下挖着,刚压平踩实没多久的新鲜泥土又被人从地底翻上来。


李必心中寒意弥漫着,他不由自主的想着,那人还活着吗。


“李公,盖子钉的太死,属下需动利器了。”禁军放下铁锹,向李必回禀请示。


“那就劈开!不……不许伤到里面的人。”


时间耽搁的太久,李必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。又在心里安慰自己,他是个善弄人心的小妖怪。白龙身手不弱,连初入宫禁都游刃有余,他不会有事的。


……不会吗?


他只不过是会仗着药术玩弄人心。


不会的,他连常人的体温都没有,约摸不算是个活人,自然不会再死。


李必胡思乱想着,棺盖已经被劈倒在一旁,木板上凌乱不堪的,是一道道让他无措的血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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